华盛顿——在他们悲痛的中间时刻,他们聚集在宏伟的华盛顿国家大教堂,总统、内阁部长和美国统治阶级的其他巨头传统上都是在这个国家的首都举行纪念活动。
他们前来悼念的迈克尔·约翰·格尔森(Michael John Gerson)既不是总统,也不是内阁部长。他是一位文字大师,从总统演讲稿撰写人转型为专栏作家。但他不仅仅是那些令人难忘的演讲的作者。他提出了一种思想,有人担心这种思想会随他一起被埋葬。
在担任乔治·w·布什总统的首席演讲撰稿人和高级顾问的7年时间里,格尔森先生是一个独特的建筑师,也是他和他的客户在椭圆形办公室称为“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的政治品牌的最雄辩的倡导者,这种政治品牌的概念是,照顾弱势群体可以成为政治右翼和政治左翼的一个标志。
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最切实的遗产就在两天前的国情咨文演讲中得到了突出体现,当时拜登总统庆祝了布什先生和格尔森先生构想并发起的总统艾滋病紧急救援计划(PEPFAR) 20周年。总统防治艾滋病紧急救援计划在非洲和世界各地挽救了2千5百多万人的生命,这一代人本来会被消灭。
然而,当天晚上,格尔森领导的共和党与他设想的更体面、更人道主义的治理风格相去甚远。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所在的政党和玛乔丽·泰勒·格林(Marjorie Taylor Greene)嘲笑和起哄,骂他的名字,大喊脏话,把对国会的年度演讲变成了一场自助餐厅的食物大战。这不是格尔森组建一个更完美联盟的想法。
布什在白宫的朋友约翰·布里奇兰(John Bridgeland)在周四的追悼会结束后说,“为了纪念迈克,我们需要重新致力于他一生中培育、培养、并为之发声的遗产。”他补充说,这个国家的很多人渴望更高尚的东西。“这个国家的胃口和我们今天看到的美国国会关注的问题之间的对比是惊人的。”
因此,在大教堂举行的仪式似乎是对一个不同时代的纪念,在那个时代,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可以团结起来抗击艾滋病或改善医疗保健,尽管他们在其他问题上展开了激烈的斗争,在那个时代,格尔森的主要合作者之一安东尼·s·福奇(Anthony S. Fauci)博士在两党都很受欢迎。
- 可注射的准备:每两个月注射一次而不是每天服用避孕药可以保护更多女性免受艾滋病毒感染,但在最需要注射的地方却无法注射。
- 寻找疫苗:在专家确定疫苗无效后,杨森制药公司结束了一项全球试验。但还有其他的可能性。
- 掉队:撒哈拉以南非洲在向成年人提供救生药物方面取得了稳步进展。但是年轻病人很难接触到。
- 有希望的治疗方法:2022年,研究人员宣布,由于一种新的移植方法,一名女性成为有史以来第三个治愈hiv的人,这种方法可以帮助更多来自不同种族背景的人。
格尔森于去年12月因癌症去世,享年58岁。他的追悼者包括卡尔·罗夫(Karl Rove)、斯蒂芬·j·哈德利(Stephen J. Hadley)、彼得·h·温纳(Peter H. Wehner)和大法官布雷特·卡瓦诺(Brett Kavanaugh)等布什政府的资深人士,以及克林顿政府的威廉·a·加尔斯顿(William A. Galston)、拜登政府的乔纳森·范纳(Jonathan Finer)和肯尼迪家族的蒂姆·施莱弗(Tim Shriver)等仰慕者。
布什的最后一任幕僚长约书亚·b·博洛滕(Joshua B. Bolten)在颂词中说,“尽管迈克的话很有说服力,但他总是远远不止这些。”
“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一词并不是布什创造的。鲍勃·多尔和杰克·坎普等其他共和党人多年来一直使用这个词;格尔森的老板老布什(George H.W. Bush)总统的父亲也是如此。正如约翰·A·法雷尔(John A. Farrell)在他的新传记《泰德·肯尼迪:一生》(Ted Kennedy: A Life)中描述的那样,多尔、奥林·哈奇(Orrin Hatch)、艾伦·辛普森(Alan Simpson)、约翰·麦凯恩(John McCain)和布什夫妇等保守派都愿意在医疗、教育和移民问题上与这位著名的自由派参议员合作。
但小布什在2000年的总统竞选中把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作为核心,试图扭转纽特·金里奇(Newt Gingrich)的共和党革命的强硬态势。布什的顾问凯伦·休斯(Karen Hughes)称他为“老共和党人”,承诺削减对穷人的援助,驱逐非法移民,布什没有这样做,而是主张向学校提供更多联邦援助,以对抗“低期望的软偏见”,这是格尔森的标志性措辞之一。
这个想法是用保守的手段来推进自由主义的目标——例如,动员以信仰为基础的机构来帮助有需要的人,或者将增加的教育援助与增加的考试挂钩,或者在扩大医疗保险以覆盖处方药的同时纳入自由市场原则。
格尔森是这种方法的典范,成为西奥多·c·索伦森(Theodore C. Sorensen)和佩吉·努南(Peggy Noonan)之后最著名的总统演讲稿撰写人。他帮助布什在关键时刻发出自己的声音,特别是2001年9月14日在同一座大教堂,也就是恐怖袭击震惊全国的三天后。在布什总统任期内最令人难忘的一次讲话中,他的开场白是:“我们正处于悲痛的中间时刻。”
格尔森是一位低调的中西部人,戴着眼镜,他不喜欢德州人的狂妄自大和更衣室里的幽默,他与布什建立了一种联系,尽管用他自己的话说,“我不太喜欢用毛巾”。他有一支尖利的笔,从他紧张地嚼着圆珠笔尖而发青的嘴唇上,常常可以看出这一点。
正如博洛滕回忆的那样,格尔森“像一个愤怒的书法家”攻击一个黄色的便签纸,但他太急于看总统发表演讲了——这变得很尴尬,因为布什通常会在演讲结束后立即打电话询问情况。
在基督教信仰的驱使下,格尔森在一本回忆录中把自己的哲学总结为“对家庭和社区制度的保守尊重,以及对穷人和弱者的根本不妥协的关心。”基督教信仰强调照顾“这些人中最弱小的人”,《圣经》是这么说的。
这最终将他引向了当时肆虐非洲的艾滋病的祸害。在布什的指示下,助手们制定了一项计划,投入数十亿美元用于治疗,这是由福奇博士提出的建议。福奇博士早在成为当今右翼的避雷针之前就已经是一位著名的艾滋病研究人员。
在这次关键会议上,布什问格尔森有什么想法。“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但我们没有做到,”格尔森回答说,“那将是一种耻辱。”布什总统表示同意,并说服国会为该项目提供资金。在过去20年里,该项目已投入1000亿美元用于遏制这种疾病。
“这是一个巨大的成功,”拜登在本周的国情咨文(State of the Union)讲话中说,他赞扬了布什。“他胸怀大志,胸怀大志。他搬。”布什总统计划在2月24日对华盛顿进行一次罕见的访问,出席一周年纪念仪式。
然而,格尔森的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愿景并没有获得同样的成功。2001年9月11日的袭击使布什的总统任期变成了一个战时政府,而他入侵伊拉克的决定,以及由此造成的伤亡和破坏,让人完全不觉得这是一个充满同情的时代。格尔森帮助起草了“邪恶轴心”的演说,但他从未公开对自己在推销战争中所扮演的角色表示后悔。
布什总统在任期后期又回到了这个主题,寻求对移民进行改革,允许数百万人留在美国。但他失败了,事实上,保守派的反弹助长了特朗普后来的崛起,随后将该党变成了一个更具战斗性的文化战争运动,对格尔森所支持的目标不感兴趣。通过在《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的专栏,格尔森成为了特朗普的热情批评者。
但这几年对他来说并不容易。他因抑郁症住院治疗,2019年,在周四纪念他的同一个讲坛上,他发表了一篇关于“被悲伤跟踪”的原始而脆弱的布道。
他说:“可以理解的是,许多人祈求一种他们不具备的力量。”但神的应许却有些不同:即使力量不足,仍有忍耐。即使毅力失败,仍有希望。即使希望破灭,还有爱。爱永远不会失败。”
剩下的是像布里奇兰这样的盟友,他曾担任布什的国内政策顾问,也是促进志愿服务的机构美国自由队(USA Freedom Corps)的首任主任。从那以后,布里奇兰一直是公民参与的积极倡导者,他与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合作,重新安置阿富汗和乌克兰难民;re-envision治安;制定更好的抗击Covid-19战略;并联合9个总统中心来促进民主。
根据布里奇兰的说法,挑战在于,尽管美国历史上的巨大变革都是自下而上的,但仍需要政府来实现大规模变革。但他说,国会山对此感兴趣的日子似乎早已过去。
“那里没有能量,”他说。“只有米特·罗姆尼(Mitt Romney)和其他一些人,其他的就不多了。这个国家需要重新开始奋斗,完成伟大的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