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参加了一个签售会。这篇文章的作者是《GQ》的一位老同事,后来转到《纽约时报》杂志。在当晚的问答环节接近尾声时——我记得很清楚——作者回答了一个问题,他说记者永远不应该公开自己的政治观点。大多数人点头表示同意。如果有人对这句话有意见,他们不会说出去。
那晚我没告诉别人。我排了队,让我的朋友在我的书上签名,然后离开了。但这个答案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困扰着我,因为他们现在的雇主《纽约时报》再一次要求自己的员工无论付出什么个人代价,都要保守自己的想法。
上周,数百名时报撰稿人签署了一封公开信,致负责标准制定的副执行主编菲利普·b·科比特(Philip B. Corbett),抗议该报报道跨性别者,尤其是跨性别儿童的方式。这封信本身就是一篇优秀的新闻报道。它针对的是《纽约时报》发表的三篇重要文章。艾米丽·贝泽隆(Emily Bazelon)的一篇文章混淆了其中一个来源背后的反跨性别联系。另一篇由凯蒂·j·m·贝克(Katie J.M. Baker)撰写的文章认为,青少年向家人隐瞒自己的真实性别身份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尽管这些孩子向父母出柜会带来真正的情感和身体上的危险。第三个是罗斯·多赛特的烂货。
正如这封信的作者所指出的,所有这些文章最终都被阿拉巴马州和阿肯色州等州的反跨性别立法者用来捍卫或维护拒绝跨性别青年性别确认护理的法律(与这些文章可能让你相信的相反,这些法律很少涉及物理手术)。这篇报道不仅是错误的,而且与该报最初对同性恋权利的报道一样具有破坏性。
时报的回应是他们努力的结果:一份备忘录称,该报“不会容忍时报记者参与维权组织组织的抗议活动,也不会容忍他们在社交媒体和其他公共论坛上攻击同事。”
在撰稿人的信发表的第二天早上,《纽约时报》刊登了帕梅拉·保罗(Pamela Paul)的专栏文章,题为《为J.K.罗琳辩护》(In Defense of J.K. Rowling),我就不在这里链接了,因为它太烂了。但《纽约时报》还没有把自己的工作人员和撰稿人安置在这个地方。纽约新闻工会主席苏珊·迪卡拉瓦(Susan DeCarava)给报社写了一封信,捍卫员工批评自己老板的权利,时报的一些马屁虫也写了一封信回击她。这是一个非常多的字母,但请允许我在最后一个句子中突出金钱的句子(在我的重点下面):
“我们的责任是独立。无论事实如何,我们都要追查到底。我们是记者,不是活动家。这条线应该很清楚。”
是吗?我该如何理解那些所谓的临床报告——漏洞百出——却帮助了反跨性别立法者和仇恨团体?我认为,当你在头版报道年轻跨性别者(占同龄人口的1%多一点)给社会带来的所有所谓危机时,你不仅沉浸在廉价的谎言中,你自己也在为反跨性别的知识界做一点行动,这个知识界只由讨厌的、可怕的小人物组成。你的作品读起来与其说是对真相感兴趣,不如说是给反跨性别活动人士足够的道德回旋余地,让他们在没有一丝内疚的情况下维持自己的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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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反信作者而言,只要报道披着不偏不倚的有毒外衣,就不能算作行动主义。他们喜欢新闻,但又不想惹错人生气,我认为这违背了新闻业的全部意义。如果这些老鼠真的认为他们不是积极分子,那么我对他们的问题是:你到底为什么决定进入这个行业?你他妈觉得记者到底在做什么?你是否每天都在希望和祈祷你的工作不会对别人,甚至对你自己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在自由程度较低的国家,有些记者的工作关系到他们的生死,他们正确地将新闻业视为对抗压迫和腐败的必要保障。《华盛顿邮报》本身也不乏问题,它有“民主死于黑暗”的信条,这是有原因的。这是一个行动的号召。它公开承认,好的信息是一项事业,而作为一名记者,本身就是一项至关重要的行动。这不是你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显然,除非你是《纽约时报》的高薪高层,认为给罗恩·德桑蒂斯(Ron DeSantis)提供他所需要的所有法律证据,让他在每个孩子的生殖器上穿上丹佛的靴子,是你所选择的职业的巅峰。如果你不认为新闻是一种行动主义,那只是因为你自欺欺人,或者是因为你心照不宣地决定为J.K.罗琳这样的人辩护,她已经可以花钱买到她所需要的所有辩护。
所以,再一次,我发现自己筋疲力尽——非常非常精疲力竭——目睹了另一个不温不火的例子,一个组织用比它的权力更大的努力——更不用说愤怒——审查自己的员工。当时,《纽约时报》的大佬们需要彼此交谈45分钟,才同意用“撒谎”这个词来形容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撒谎。当时,《纽约时报》让一位美国现任参议员公开呼吁军方镇压“黑人的命也是命”抗议者。当《纽约时报》将“待在自己的车道上”列为所有员工的正式办公室政策时,这种情况就发生了。所有这些都令人反感,所有这些都违背了新闻的宗旨,所有这些都是这家报纸的标准做法,以至于当它第一百万次从事这种该死的行为时,几乎没有人感到惊讶。
我知道,从一个偶然进入这个行业的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是很大胆的,而且他一生中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变性人恐惧症患者。我现在明白了。我有跨性别的同事。我认识一些性别不固定的孩子。谢天谢地,我已经超越了自己的偏见,认识到跨性别恐慌不仅毫无意义,而且明显是在试图把同性恋恐慌拉回全国层面。但是,《纽约时报》仍然对正确的新闻工作不感兴趣,更感兴趣的是维护它的外表,而且它将永远相信,只要它足够迂腐,它就能使来自内部和外部的所有批评都无效。
注意到报纸从未反驳过对原信的任何具体批评吗?这不是偶然。这是傲慢。所以再去读一遍原信吧。看看他们为此付出的努力,看看这些作家和记者对他们的编辑说了些什么,而编辑的工作本质就是保护他们:
“我们中的一些人是跨性别者,非二元者,或性别不一致者,我们怨恨我们的工作,而不是我们的人,足以被报纸记录。我们中的一些人是顺性的,我们看到我们爱的人发现并为真实的自我而战,经常逆流而上,对抗由我们在这里抗议的那种报道所煽动的偏执和伪科学的潮流。”
《纽约时报》对这一请求的回应是对自己什么都不做的有力辩护,这应该会告诉你,作为一个新闻机构,你需要知道的关于它的一切。去他妈的这些白痴。
编者注:这篇文章于2月22日下午4点更新,以纠正信息a关于这封致《纽约时报》的信的签署人